古原的清晨最近总裹着层薄雾,深秋已至,有这般雾气实属正常。
李家村的鸡刚叫头遍,李老汉就扛着柴刀出了门。
他今年五十有三,左腿的老寒腿是年轻时在田里淋了暴雨落下的病根,每到天凉就疼得钻心,走两步就得停下来揉一揉。
他的腿比天气预报更早知道秋天。
可今儿不一样。
刚踏上通往古原的小路,就觉得腿上暖烘烘的,就连柴刀的木柄都透着股温乎气。
“奇了,昨儿还疼得睡不着,今儿咋就松快了?”
李老汉嘀咕着,揉腿的手停在半空。
他抬头望了望天,东方刚泛出鱼肚白,古原上的草叶还沾着露水,远远望去,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。
银子......
要真是银子就好啦。
李老汉的思绪拉的很远。
古原中央有块断壁,那是村里老人传了几辈的“老墙根”,据说底下埋着古时的宝贝,可谁也没敢动。
前几年有个外乡人想刨点东西,刚下铲子就摔了个骨断筋折,一连倒霉了半年,后来就再没人敢动心思。
鬼使神差的,李老汉没去树林,反倒是朝着那块残垣断壁走去。
离断壁还有几十步远,李老汉突然听见“扑棱棱”的翅膀声。
他被吓了一哆嗦,四处张望,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。
只见十几只彩色的灵鸟围着断壁飞,红的、蓝的、紫的,各色应有尽有。
最奇异的是,这些灵鸟嘴里还都衔着片带金纹的羽毛。
忽的,灵鸟鸟喙里的羽毛纷纷落下
那些金羽落在断壁上,像给灰扑扑的石头镶了层金边,连断壁缝里长的野草,都像是精神了些。
“哎哟!这鸟咋这么奇?羽毛还带金光!”
李老汉吓得往后缩了缩,柴刀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活了大半辈子,只见过麻雀、斑鸠,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鸟,尤其是那金纹羽毛,晃得人眼睛都疼。
要是真的金子该多好啊......
更奇的还在后头!
灵鸟们像是察觉到他一般,纷纷落下金羽,然后扑棱着翅膀转向他,排成个小小的扇形,竟齐齐朝他鞠了一躬!
鸟嘴碰着翅膀,发出“叽叽喳喳”的轻响,像是在打招呼一般。
李老汉愣了愣,刚想开口说些什么。
灵鸟们就“呼”地一下飞走了,只留下断壁上闪着光的金羽。
他壮着胆子走过去,蹲在断壁前,轻轻碰了碰金羽。
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气息涌了上来,比冬日里的阳光还要舒服!
他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,放在手心搓了搓,突然觉得左腿的老寒腿不疼了,连之前总发沉的膝盖,都能灵活地打弯。
“老天爷!这是啥宝贝啊!”
李老汉激动得站起来,举着一根儿金羽往村里跑,柴刀都忘了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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