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我触电般从沙发上弹起。
看着十年未见的女儿,我一直强忍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是钰儿,我的钰儿回来了。
几乎同时,
关着三人的门后传来嘶哑的呼救声。
“救命……谁……救……”
刚进门的钰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钉在原地。
她手里害提着行李箱,脸上的疲惫瞬间被惊骇取代。
“妈!”
她猛地看向我,
“什么声音?房间里是谁?爸呢?”
客厅里没有开灯,
那些呻吟和呼救在死寂的房子里回荡,显得格外瘆人。
我走过去,拉住她冰凉的手,引她到沙发边。
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。
“钰儿,”
我开口,声音沙哑,
“你坐好,妈都告诉你。”
我没有隐瞒。
从如何在商场认出那个本该死去十年的身影,
到儿子如何与他联手欺瞒,
再到张芳那看似关切实则羞辱的表演,以及加了料的饭菜……
所有真相,一点点铺陈在她面前。
钰儿的脸色越来越白,
听到最后,她整个人都在发抖,猛地抓住我的手臂,
“妈!你疯了?!杀人是犯法的!”
她急促地喘着气,
“我们走!妈,你跟我走!我现在就带你出国,我们离开这里,永远不回来了!”
我看着她,轻轻摇了摇头。
我抬手想抚平她紧皱的眉头,却发现自己的手比她抖得更厉害。
“走不掉了,钰儿。”
我垂下眼,
“现在走,他们死在这里,警察也会通缉我。就算他们命大没死成,醒来第一件事,也一定是报警抓我这个‘杀人未遂’的疯子。”
我挣开她的手,试图把她往门口推:
“听话,你现在就走。今晚你没回来过,什么都不知道。回去,过你自己的生活。”
“我不走!”
钰儿反而更紧地抓住我,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里。
那些声音还在持续,一声声,像是在催命。
她眼里的惊惶一点点沉下去,转而浮现出决绝的神色。
她深吸一口气,用力握住我颤抖不止的手,声音虽低,却异常清晰:
“妈,我不走。我陪你一起……我们一起想办法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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