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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恩师的记忆（第1页）

8章恩师的记忆

路灯爆出灯花，晃动的光影里，李老师高大的背影在秦艽的眼里像极了黄仁。暮春的紫藤甜香裹着夜露漫过来，秦艽攥紧校服下摆，指甲陷进掌心的瞬间，看见无数β符号从紫藤花影里渗出，如萤火虫缀在李明卷起的袖管疤痕上——那道形似太极阴阳鱼的旧伤在月光下泛青，此刻正随着符号的明灭轻轻抽搐。符号们忽而聚成游动的衔尾蛇，忽而散作旋转的莫比乌斯环，恰是黄仁老师批改她作业时，用红钢笔在页脚画的专属批注符号。

李明的保温杯突然在石桌上震动，惊得β符号群散入月光。“黄老师喜欢打太极......“他转身时带起夜风，卷着未说完的半句话掠过秦艽耳际。少女后颈骤然发烫，几年前那个梅雨季突然在视网膜上显影：黄仁握着她的作业本在太极剑收势处停顿，剑尖悬停的雨珠折射出β符号的微光，而此刻同样的符号正从李明的疤痕里渗出，爬满他手中那本《数学讲义》的包书纸——那分明是黄仁书房里特有的洒金宣纸。

蝉鸣声突然在耳膜深处泛起涟漪，秦艽嗅到记忆里那缕若有似无的沉水香。李明翻动书页时，半片银杏书签从洒金宣纸间滑落——正是当年黄仁夹在《讲义》里的那枚，叶脉上还残留着被钢笔洇开的β符号。符号群突然集体转向，在李明手背的旧伤处汇成螺旋，像极了黄仁教她解高次方程时画在黑板上的演算轨迹。

“您认识黄仁老师？“话刚出口就被夜雾洇湿了边角。李明掌心的疤痕突然溢出墨香，那些游走的β符号开始幻化成微分符号与积分号，在月光下编织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。远处传来太极剑破空的轻吟，秦艽的校服口袋突然发烫，转学前黄仁塞给她的薄荷糖锡纸，此刻正浮现出同样的数学符号，在夜风里沙沙作响。

“我们是很好的朋友，他还教我如何打太极。”

李明食指拂过书页边缘的波浪形灼痕，那些数学符号突然具象成太极推手的运动轨迹。保温杯盖在月光下自行旋开，蒸腾的热气里竟浮现出黄仁板书时的瘦金体字迹。秦艽口袋里的薄荷糖纸突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震颤，泛黄的洒金宣纸书封开始显现三维坐标系，坐标轴交汇处浮出黄仁教她非线性方程时总爱戴的那副玳瑁眼镜。

符号群突然在李明小臂的疤痕表面凝固成笛卡尔心形线，夜风里飘来他保温杯中六安瓜片的焦香与沉水香交织的气味。秦艽右耳传来当年黄仁示范太极云手时的破风声，左耳却听见李明指节敲击《数学讲义》封面的笃响——两种声波在鼓膜相遇的刹那，洒金宣纸上的坐标系突然延伸出克莱因瓶的第西维度。

泛黄纸页间升起袅袅青烟，凝结成黄仁握粉笔的右手轮廓，无名指第二关节的凸起竟与李明板书时颤抖的手部肌理丝丝入扣。

黑板槽里的半截粉笔突然首立旋转，在月光下投影出双重人影。李明的白衬衫被夜风灌满时，后腰处隐约浮现出黄仁的叠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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